2008-11-25

寂寞的十七歲--白晝篇

話說我的寂寞十七歲剛好是高三的時候,那時候在書店被這書名吸引了,買回去在驚嚇中看完了這幾篇小說,也第一次認識了白先勇(還有新公園= =")。接著看白老師的下一本書是孽子,當時就自以為是地把這偉大的當代作家歸類為同志作者Orz會用這標題純粹只是想向白先勇老師致敬而已,真的。

拒絕聯考的小子已經太遙遠,當時的我們用著不一樣的叛逆,揮灑著屬於我們自己的青春。(目光遠眺下巴朝右前方呈四十五度角握拳貌)........講成這樣其實也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啦QQ

高中的作息是早上7:20前要到校,不然算遲到;然後7:50升旗,8:10開始第一堂課。說升旗其實並不夠明確,應該說朝會才對;升旗完通常還有長官致詞,啊不對,應該是教官訓話。有時候教官訓話時間會很久,這通常是預謀的,拖時間只是方便級任導師搜書包查違禁品。可能因為我們高中民風純樸(噗!)違禁品通常就是些A書A片麻將之類的(漫畫小說算違禁品嗎?我忘了...香煙打火機?那不是都放身上嗎?)違禁品因為數量太龐大了,放抽屜貨書包的話一定會爆,所以那時候大家都放在講台下面或工具櫥櫃。記得有一次升旗教官講話講太多,一堆人已經直接坐在地上鼓掌鼓譟了,散會大家回教室途中果然看到導師們個個捧著滿懷的戰利品要會辦公室。這時候大家心想完蛋了,比違禁品的話我們班應該不會少;我們導師應該是搜最久所以走最後,不過他一路上竟然還能空出一隻手揮手跟同事打招呼,只用一隻手處理違禁品;不是因為我們班搜出來的東西少,只因為他用一隻手拖著一個麻布袋,裡面滿滿的違禁品多到他沒辦法用手捧著Orz

那時候大家流行不去升旗,儘管照規定只有值日生跟病號可以不下去升旗,不過大家都可能會不舒服嘛~不舒服只好趴在教室睡覺了。那時候升旗隊伍一班通常十個人一排可以排上四五排,然而因為缺席的人太多,常常站不滿兩排;這時候教官只好從隔壁班拉人,盡量湊方陣隊伍看起來不會差太多。說到升旗缺席一定要提一下當時的資優班,他們常常是整班消失沒參加朝會,教官有時候會忘記根本少一班,也不用從隔壁班拉伕充數了XD

有時候病號在教室太多還是會被教官抓出去升旗,所以更明智的作法是升旗時間根本不要去學校等升旗完再去。不過這樣算遲到要扣操行0.5分,低於60就退學了。生命總會自己找到出路的,在校門口登記遲到的是被教官挑選出的糾察隊,他們通常會在8:30換掉帥帥的制服回教室上課換教官接手。然而教官通常不會也懶得處理登記學號這種瑣事,所以八點半後可以大搖大擺從校門口走進去,或是不想等八點半可以找地方爬牆進去QQ然而八點半後從大門口走進去也不是完美無缺的方法,畢竟那時候第一堂課已經過一半了,有的老師起度爛卯起來還是會記你曠課,被記曠課一堂扣操行一分,一樣二十堂就退學了XD

我們班上同學對中等教育的認知領先時代十幾年,應該說,我們有著就像美國高中選修學分而不用一直綁在學校裡面的概念了。大家都會挑想上的課上,像是數學物理這種課,上的人就多,幾乎可以坐滿整個教室,而國文英文這種好睡的課就常常只坐了一半多;那沒上課的人去哪了呢?大家都說去在附近的省圖準備聯考啦~不過我曾經翹課在不想修的課的時間去大功園保齡球館,結果一整層樓的球道全是淺藍色制服的學生......

那個年代的制度不允許高中生不去不想上的課,這種行為叫曠課,點名簿上面會註明缺席,缺席節數太多就退學。保管點名簿的是班上的副班長,體育課也得帶著點名簿出去讓老師點名,每天放學時再把每堂課老師簽名記錄缺席名單的點名簿繳回訓導處。那時候流行的翹課方法一般是把桌椅搬出教室,老師看到座無虛席通常也不會點名就直接簽名了,不過翹課的人一多這種方法就不適用,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善於摹寫筆跡的副班長,每天老師簽名登記曠課名單的是一張,繳回訓導處的又是另一張。偽造點名單這種事情做久了,也是會有老師起疑的,想說明明記了那麼多曠課,怎麼還沒有人被退學XD 於是,義憤填膺的老師就會親自把記了缺席同學的點名單送去訓導處。那個月結算下來班上大概超過三分之ㄧ會被退學,導師看這樣子不行,便要求曠課太多的同學們全部請病假或事假,假單送上來他都簽名;曠課都變病假的結果是統計每個月請假時數跟名單的list爆表出問題,因為系統本來設計的上限只有999小時XD 那之後情況有改善嗎?好像也沒,可能大家那時候都想說反正高三了,就算不能畢業只是肄業也可以用同等學歷參加聯考。不過這種大家自行判斷上的課對聯考有沒有幫助的作法似乎不是頂好,這點從班上有超過一半重考的結果可以看出Orz雖然重考的幾乎都去當醫生了QQ

高三的時候學校換了個新校長,謠傳他來學校有著遠大志向想有一番作為,可是為了凸顯出他帶學生風格的獨特性,對於他就任之前的在學生採取了『砍掉重練』的態度,就是已經在學校的學生沾染了之前傳習下來的不良習性,沒有改造的必要,他只從跟他一起入學那屆開始用力管理。所以當我們暑期輔導可以騎著機車直達教室門口,週六半天課可以穿便服到校的時候,小高一只能瞋目結舌看著非我族類的學長們。而畢業後,學校蓋了游泳池,把吸菸區拆了,圍牆上面也加蓋了比圍牆還高的鐵絲網。一切的一切都朝著校長心目中的理想高中邁進,這樣治學風格帶出來的學生有沒有比較優秀呢?可能有吧!畢竟我離開了也不清楚XD

對某些人來說,高中生活是跟教官密不可分的,畢竟維護校規懲處學生的工作是教官負責的。那個年代教官是可以也必須檢查學生的服裝儀容,不過跟學校官商勾結簽約的制服廠商品質實在太糟糕,有一大部分同學習慣訂做制服,訂做的衣服當然也不會跟官方版完全相同了,官方的褲子是沒有打折的,腰部到屁股的寬度一樣,你要買符合腰部大小的可能會沒辦法把屁股塞進去,要符合屁股大小的不用皮帶就會自動掉下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訂做的褲子通常會打折,不是價格打折是腰部那邊抓皺摺出來@@做褲子的店不會因為你多打幾摺就多收錢,所以校園內曾經看到有人抓了左右各四摺,號稱八爪金龍,這種打摺到左右腰邊的褲子保證讓你看一次笑一次XD那這種情況教官抓不抓呢?我在學校的時候教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業後也是不清楚啦~

高中的時候在學校看過兩次消防車,第一次是莫名原因圖書館燒起來了,燒到冷氣機轟的一聲直接從四樓墜毀。所有高三的同學都放著講台上的老師出去圍觀,還興高采烈地拍照留念Orz記得當時有不少正義吱聲用力譴責了這種行為,可惜正義之聲不到四十歲就只剩一張嘴沒有組織民團之類排成一列傳水桶到四樓救火,不然應該可以上上新聞版面。第二次消防車進學校的原因就更好笑了,不是吸菸區的菸蒂引起火災(教官都會放一筒水叫同學把菸蒂丟進去以預防火災),不過其實原因也差不了多少,都是香煙引起的。 那時候班上教室佈置設計了兩層,外面那層是正常版老師來的時候展示用的,掀開來的隱藏版則是貼滿了裸女海報或是某女星幫你等會兒BJ之類的惡搞圖片(其實我忘記男女主角用誰了,李登輝是當時總統所以有可能是他而已)。某個禮拜六下午,有同學在教室點煙以後把它插在隱藏版教室佈置的某明星海報嘴裡,就出去打球了。教室佈置其實是一大塊厚厚的保麗龍版再貼上壁報紙,插在保麗龍上面的煙燒到底的時候就把整片保麗龍都燒起來了;因為點燃的速度太快,等消防車來的時候教室後面已經只剩一大片薰黑的牆壁......

快停課的時候可以說是更接近軍心渙散的境界(停課後高三的便可以穿著便服自由進出校園準備聯考了),上課時開始會有同學趁老師寫黑板的時候往教室外面丟水鴛鴦,老師會很生氣轉頭回來可是每每抓不到人;停課當天的朝會更是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傳統,要掛一大串鞭炮慶祝,於是在唱國歌的時候有人爬上了三年級教室頂端掛了串鞭炮就讓他劈哩啪啦響了起來,教官們氣急敗壞衝過去找嫌疑犯,可是上樓時鞭炮已經燒完了,只留下整個操場鼓譟歡呼的學生們。

聽起來似乎很荒謬的歲月XD 這樣算是破壞校譽嗎?如果回憶十幾二十年前的歷史也算的話那這就是破壞校譽了吧~

p.s.最後好像應該補充點跟寂寞十七歲比較相關的。某天上午好像第二堂下課時口耳相傳的八卦消息指出,高二那棟樓有兩個學生被關在廁所裡;挖賽這可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校園霸淩的事情發生,當然要湊熱鬧過去看看,結果廁所已經擠滿了人,對著一間據說裡面有兩個學生的廁所叫囂還潑水進去,不過裡面的人堅不開門一直對峙到上課鐘響後,教官來驅散人潮拯救裡面的兩位同學,而兩位同學的真實身分至今仍然是一個謎,他們在裡面幹嘛也是個謎,或許同屆的學弟會比較清楚吧~

1 則留言:

  1. 還是男校好玩有趣多了,
    在女中翹課都被當作異類看待~

    by the way,
    你這篇害我在圖書館電腦室
    憋笑憋得好痛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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